我，26岁，从麦肯锡辞职去非洲务农 | 对谈李奕
本期推送为——播客《温柔一刀》Vol.52 文字精选版，总字数为 6214，预计阅读时间 14 分钟。
如果要我说出这辈子见过最“奇葩”的10个人，李奕一定是其中之一。
她从美国顶级文理学院毕业就拿到麦肯锡肯锡洛杉矶办公室的 offer；
22 岁，在洛杉矶学打枪和开飞机；
23 岁，在麦肯锡当一个满世界跑的咨询师，妥妥的高薪精英；
25 岁，在肯尼亚支持当地政府疫情应急项目；
26 岁，离开麦肯锡，下沉到肯尼亚种田卖菜。
2021年，她作为合伙人，加入了肯尼亚当地一家农业创业公司。
说实话，以我对她的了解，她做出这样异于常人的决定，我一点也不意外。但我仍然很好奇，这小姑娘脑袋里在想什么(bushi)？她这样兼具理想主义和商业思维的人，到底是怎么培养出来的？所以，我邀请远在肯尼亚内罗毕的李奕和我录制了一期播客。
如果你已经对李奕充满了好奇，可以阅读我和她的详细对谈，也可以收听这期播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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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总有人要带领被甩下的人走向前沿
刀姐doris：
好久不见李奕，我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 2016 年的 Coachella 音乐节上。当时我就觉得你这个人行踪难以捉摸，一会儿在野外学习打枪，一会儿在哪个大洲徒步，一会儿在非洲种田。
你从麦肯锡这样一个高薪光鲜的大公司离职，然后把自己的双手“插进泥土”里，下沉到非洲种田卖菜的真实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李奕：
我会去到非洲是因为：
2019 年-2020 年，我调去麦肯锡肯尼亚办公室工作。其间新冠疫情就来了，我被调到了支持肯尼亚政府疫情应急的项目上，去支持当地政府部门的工作。比如，和工商部一起研究怎么样去支持本地的中小企业，例如发放贷款帮他们渡过难关。
刚加入这个项目时，我觉得太有意义了，能够做一些给社会带来影响的事情。大概做了 6 个月到 8 个月，我就发现这个事情它不对。
首先，当地政府实在是没有什么执行力，也没有资源。其次，肯尼亚其实有点像世界 NGO 之都，基本上我们知道的国际组织会把非洲总部设在这里，像联合国、世界银行、一些国际发展组织....但这些大机构都比较官僚主义，一个项目要好几年才能完成，虽然会不断向外发声明表示自己在做这件事，但实际的过程中真正落地的事情非常非常少。
我当时心想：天呐，等到帮助中小企业的贷款项目真的落地，可能新冠都早就结束了。
那是我第一次感受到了作为一个咨询师的一种失望，就是你做的策略落不了地。因为咨询师确实不接地气，我如果再不接地气，这辈子都要不接地气了。所以我知道，我可能真已经做咨询师做到头了。
2020 年底，我就已经萌生出了，不想继续在麦肯锡这边干了的想法。那我去做点啥呢？我给自己立了三个条件：
第一，我不要再当咨询师了，我得去搞 OPS（运营服务业务员），自个儿做运营事儿；
第二，我不想再服务大公司了，我想去一个创业小公司，可以看到事情快速的发展；
第三，我要做一件我自己相信、内耗少的事情，而不是每天醒过来就会想这事儿有没有意义。
巧的是，我给肯尼亚办公室的大老板说我打算离职之后，他问我有什么打算，我说，准备接一点地气，搞搞运营，看看创业公司。
他说：太好了，我这刚好有个项目，想法、运营模式都有了，你去搞吧！
所以我就以和合伙人的身份加入了现在这家公司。
仓库一角
刀姐doris：
那我想把我庸俗的那一面拿出来（笑）问问你，你在非洲种田到底图啥？
因为我已经习惯身边人聊：如何用互联网颠覆一个行业、如何应对 AI 崛起......你下沉到非洲种田卖菜，会不会感到和时代脱节？
李奕：
我其实有想过这个问题。
去年，我一度要解决的问题，以及我的知识点都在于：怎么样防止肯尼亚卡车司机偷油、怎么样和菜市场大妈打交道......
与此同时，又会看到 AIGC 出现了，整个世界都要被改变了。
当时就会想：天呐！我现在学到的这些知识和经验到底有没有用啊？现在科技都往 AI 突破了，为什么我还在做一个很多年后可能没有价值的工作啊？我做的到底事情有没有意义？
但我想着想着又明白了，这个世界上有一部分人是要 push the frontier further，用更高的科技、更强的技术，把人类的前沿往前推进，还有一部分人则是 bring the rest of the people to the frontier，带领被剩下的那群人靠近前沿。
非洲离 frontier 太远了，别说 AI 了，每当有人跟我聊非洲的科技时，我都会：“大哥，打住，电都没有”，所以总要有人把非洲往 frontier 带一带。
这两种人，前者和后者都是有意义的，无非是个人的选择，我觉得我更像后者吧。
李奕在非洲最大的贫民窟基贝拉卖货
02
抛开滤镜，非洲没有生意神话
刀姐doris：
听完你说“带着剩下的人往前沿走”，我敬佩得汗毛都竖起来了。那你能给我介绍下你们这家公司具体怎么运营的吗？
李奕：
我们公司的业务分为两大板块：收端、供端。
收端一共有三种模式：
第一种模式，自建农场。我们自个儿租下了 1000 亩地，三个农场。这块业务不是做规模化，而是做培训和实验。我们把它搞得漂漂亮亮的，当作一个示范农场，可以让更多人看到一些比较先进的农业运作方法。
“土地学校”，给附近的农民讲解番茄种植的知识
第二种模式，合同种植。我们给小农户提供种子、肥料这类原材料，以及撒药、培训等服务。
我们也会告诉 ta，什么作物更有经济价值。
第三种模式，市场价收购。农民家自个儿种了农作物，可以以市场价卖给我们。我们能提供的价值是，帮他们开拓更多的市场渠道。
供端主要供给两个市场：
一个是本地市场。我们在当地几乎每个菜市场都有销售点，每天早上我们会用卡车把货拉到销售点，菜市场摆摊的小贩们会过来抢货。
另一个是欧洲市场。我们有一整套农产品出口流程，一般是销往欧洲，英国、法国、荷兰，价格会比在本地市场更高一些，需求量也更大，小农们能赚到的钱也更多。
刀姐doris：
你这个是真·助农啊！听完我脑子都要被“吹”飞了！
那你能具体说说非洲“乡镇企业家”每天都在干什么，有多下沉？
李奕：
哎，我跟你说，我觉得没有比我们更下沉的企业了！
拿整个产业链来说。在中国，农产品与最终消费者之间，可以有一个直接的连接，直播电商体系、支付体系、物流体系都已经很完善了。如果你是生产端，中间的这些环节都有公司帮你完成。
但在肯尼亚，它的整个产业基建太差了。它没有什么直播电商，没有很好的互联网支付体系，更没有第三方物流公司。所以我们产销之间的物流、仓储全都是自己做。我们就有十几辆大卡车，自个儿招司机、培训。
刚开始也很好笑。我刚到农场时，发现我们有很多收过来的水果蔬菜就放在“冷库”里，那还是一个用炭做得土冷库。我问：“你们准备拿去哪里卖掉呢？”他们说：“拉到菜市场上买摆摊的小贩就能卖掉了。”
听起来很简单，但其实这边的菜市场也是有它自己的运营方式和游戏规则的。它会有已经存在的“老玩家”和所谓的帮派。不是说你今天突然在菜市场出现了，小贩们就会过来买你的货。
它其实需要一套打开市场的动作。我刚开始先是招销售，让他们去不同菜市场卖货，然后慢慢摸索怎么样进入这个菜市场，怎么样和城管聊好；如果要在菜市场开店的话，怎么样拿到好的位置签下租约。
选门面地址也有讲究。这个门面必须要在菜市场里面，或者菜市场正对面，不能离摆摊的小贩太远，你要让他们能直接看到，这家公司每天早上都来送货，欸，特别稳定。
我自己每天的工作也非常像在拍《非囧》。刚开始，我基本上每天凌晨一两点钟才能睡觉，凌晨三点会被我们的卡车司机打电话过来给我说：“老板，车没油了，快给我打油费过来“，到了四五点有会有客户打电话过来抱怨送错了、送晚了、菜质量不行等等。
后来慢慢招到专门管运输的经理，我才可以正常睡觉起床。
团队增长
刀姐doris：
听你说完我对你在肯尼亚的生活充满了好奇，你在那边生活、创业、工作是什么样一种感受？
李奕：
我生活在肯尼亚首都内罗毕。这里给我一种“折叠内罗毕”的感觉。我在内罗毕做分析师的前两年，和做农业创业的后两年，看到的内罗毕完全不一样。
前两年，我更多接触的是国际组织、政府部门。
对外国人来说，你想要过所谓比较上流的生活，物价成本大概跟美国二线城市差不多，当然还是比上海低（笑）。
后两年，当我真正地去到一些贫民窟里卖菜时，我会发现完全是不一样的世界。他们每天可能就吃三种蔬菜，那种生活是外国人完全无法去复制和融入的。
还有一点，可能比较打破大家对非洲的偏见。肯尼亚其实非常宜居，全年气温都在 15-25 ℃ 左右，并且它的绿化很好，因为是在一个丛林里把这座城市建立起来的。
我最喜欢的一点就是，我和大自然的距离非常近，我来这边后也变得更加尊重大自然。我家开车 20 分钟就到马赛马拉国家公园了，当你看到几百万只角马，你就不会再觉得人类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们只是宇宙中的一粟罢了。
刀姐doris：
还想再问你个庸俗的问题，现在国内很流行聊出海东南亚、出海北美。我参加的一个美妆博览会，也在聊非洲美妆市场的机会。非洲现在的创业、赚钱环境，发展到一个什么样的阶段？
李奕：
很多人对非洲这片大陆有特殊的滤镜，要么是精英们带有政治正确的关怀滤镜，要么认为非洲正在快速发展，这里藏着无数的淘金机会。
我自己这几年对非洲的真实商业世界形成了几个认知：
第一个认知是，非洲的 GDP 真的很低。
非洲很大，幅员辽阔，人口现增长得很快。但它的 GDP 真的很低，整个非洲的 GDP 加在一起三万亿美金，仅为中国的 1/6。肯尼亚的GDP差不多 1000 亿美金，也就是七千多亿人民币，我老家南通都有万亿GDP 了。
肯尼亚的 GDP 都排到整个非洲前十了，更别提隔壁的这些兄弟们，坦桑尼亚、埃塞俄比亚、卢旺达......
所以非洲的市场规模真的很小，可能你在中国、美国只需要占到市场上一个很小很小的份额，就能做很大的公司了。但在这边，则很难把公司做大。
第二个认知是，非洲市场难做利润。
肯尼亚的人均 GDP 不到 200 美金/年，大家平均月收入都不高。就决定了，你做 marketing 的效果也不会很好，毛利也不会很高，行业也难做大。
第三个认知是，非洲市场没有规模。
有些人会认为，在非洲可以做一个大洲的市场。但其实你一个国家不赚钱，八个国家加在一起也不赚钱。就像我前面说的，非洲大陆 GDP 很低，这里没有 pan-africa 的故事，规模换取利润的方法，在这里压根走不通。
如果大家想来想来非洲创业的话，说实话，是要有一点像我这样傻傻的理想主义。如果只是想来赚钱，这里的天花板很低，你做得也会很艰难。
03
理想与商业，不是0和1的关系
刀姐doris：
聊到这我特别想问你，你做这个事情，这么艰难，还赚不到钱，人生地不熟。你到底为什么要坚持？你做这个事，到底是理想大于商业，还是商业大于理想呢？
李奕：
其实世界上的所有事情都不只是 0 和 1。
我不是一个纯商业化，或者纯理想主义的人，大部分人无非是在 0 到 1 的这条线上，选一个地方站着。可能我站的地方偏理想主义更多一些，但我并不是完全不考虑商业化这方面。
也许也跟我在非洲的认知有关。这边的 NGO 非常多，但援助了这么多年，非洲人民的生存状况有改变吗？某种意义上说明，不搞商业化就是不可持续，永远靠援助是不可能让产业发达起来的。
当然，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一开始想要的是什么。
刚开始我也不确定这个公司能不能长期存活下去，但我知道我想要：
第一，实操的运营经验；
第二，做创业公司的经验；
第三，一个不会自我质疑的事业；
如果我在这个过程中，开始有纠结，开始跑偏，我就会重新想想自己一开始最想要什么。所以不是很单纯的理想主义，或者很单纯的商业。
刀姐doris：
哇！我很认同你对于理想和商业思考，其实每个人都有两面，只不过是更靠近哪边罢了。但如果我是一个不了解你的人，我会想：这人是不是不缺钱啊？是不是太天真了？（笑）
所以我想问问，你的安全感来自于哪里？
李奕：
安全感其实挺多源的，我可以聊聊我的认知。
第一个是，较高承担风险的能力。
我现在的人生阶段，我妈爸妈还不需要我来养，他们可以负担好自个儿生活，我也没有家庭，不需要养家。所以还处在一个承担风险能力很高的时期。
每个人的人生中，会有承担风险能力高和低的不同时期。在承担风险能力较高的阶段，去做一些风险更高的事情，是很重要的。
第二个是，想清楚退路。
这点我很感谢麦肯锡这个平台。作为咨询师，如果你哪天创业失败，或者出去读书，再回去做咨询都是可以的。这个平台它并不会把门对你关上，相反它反而更加敞开。有点社会经验之后，其实是有助于做咨询的。
所以创业者一定要给自己 plan B，而不是傻傻地纵身一跃。创业者的心态很重要，如果你经常把自己是逼到一个角落里，那就会非常非常不健康。你要安排好自己的退路。
最后一个来源是，身边的朋友和父母。
每个人天生的安全感值就不一样，可能在大家眼里我属于安全感值较高的那一类。这其实非常感谢我身边的朋友和我的父母。
我的朋友们都会比较鼓励我，很少对我说负面的话。我也有创业比较成功的朋友给我说：“放心吧李奕，你这辈子都不会太穷”，我说：“我谢谢你哈哈哈”。
李奕和朋友们
我父母一开始也不支持我离开麦肯锡，尤其在大环境很不确定的情况下，他们会认为在大平台至少确定性高。
我当时给他们写了信，给他们解释说，我的所有想法，以及我不是那么傻，我也有考虑过备选方案。慢慢地，他们就能够理解和支持了。
我们在二三十岁的这个年龄段，跟父母关系的投资其实是 ROI 非常高的一个投资。如果你跟他们关系不好的话，你的压力和负面情绪会非常非常的多。
刀姐doris：
我听完第一反应是，天呐，好想向你爸妈取经。怎么才能养出一个“李奕”？
我一直认为，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特质是勇气。有勇气去面对自己真实的内心，有勇气追逐自己真正的渴望。所以想过，我儿子长大无论变成什么样我都会爱他，但我希望他是个有勇气的人。
但也有很多人曾经有过勇气，但收到的都是负反馈，就慢慢丢掉自己的勇气了。怎么样才能让一个孩子早期就具有勇气和安全感呢？
李奕：
一个人为什么会有勇气？我想，勇气是要建立在：不管我怎么样，都会有人能够接住我、托住我。
我有一个观点，作为一个家长，如果你什么都不能给你的孩子，只能给一件事情的话，那就是无条件的爱。就算你不能陪你的孩子走完一生，他也知道这份爱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
我直到现在都会去和我父母确认这种无条件的爱。大概几周前我有点心情不好，我和我妈聊到：“再过几年，然后我都要 30 多了，然后我事业也不成功，也没有成家，你会不会很失望啊？”我妈说：“哎呀，我绝对不会这么想的，我们对你的要求不是这样，而是要求你自个儿开心快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其实很多父母都是这样想的，只不过他们不知道怎么表达。我很幸运我妈是一个表达大师。
包括在情感关系里也一样。很多时候，我们并不需要某个人在表象上成为自己的恋人和伴侣。真正的情感关系，是你给我无条件的爱与支持。
很多人的不安全感来源于，ta 不知道生命当中有人是这样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这样对别人。也许有人给 ta 提供无条件的爱与支持，ta 也愿意给对方同样的回报时，ta 的安全感会极大程度的地增加。
李奕和妈妈在江小白说唱音乐节
刀姐doris：
哎呀，你比我小四五岁，但是已经对人生有了这样的认知，我真的很佩服！
我上次和酸奶哥做过一期节目，我们聊到，人一般分成两种思维方式。一种是先有一个目标，然后把每一步都算得很好。我以前就是这种人，几岁结婚，几岁生孩子，几岁创业，我都是算好的。但久而久之，我就会发现，算得这么好干嘛呢，很多时候都是越过山丘，发现无人等候。
所以我开始向往另一种状态：活在当下，对未来不会强加很多规划，每一步都走得很精彩、很享受。
李奕：
其实你说的两种人生，我理解是，究竟要选择更商业化的自己，还是选择那个更理想主义的自己？这是一个与自我对话、和自我抗争的过程。
就像我有时候会认为，我当年没有抽到美国的工作签证，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在麦肯锡洛杉矶办公室工作的第一年，我被“抽”得太狠了，要求很高，我工作也很努力，完全没有和自己对话的时间。
没有抽到工作签证，要回到北京办公室之前，我给自己 gap 了小半年，让自己进入了一个 mental zone，开始学着跟自己对话。这个能力我一旦拥有了之后，也就不会再失去。
当下一次你再进入到一个死胡同，或者瓶颈期时，你可以停下来，和自己聊聊到底想要什么。就像我差不多就在 20 年的时候和自己对话：“我不想做咨询师了，那我想要做什么？”
当然，“和自己对话”后得出来的结果，是要真正去执行的，而不是像我们做战略做完，就把 PPT 扔掉了，那样还不如不做。
刀姐就是很好的执行者。你之前写文章说自己以后要执剑和拈花，然后你在工作中也是这样去实施的。它能让你有更多思考的日子，更能持续地“开车”。
刀姐doris：
一句话总结今天的播客：life is short，create your own game.
你在说的时候，让我想起那个和自己对话的深夜。2012 年，我还在 Bard college 念书，一个人再在从教学中心到寝室的林荫小路上，那个时候很孤独，所以有很多和自己对话的时光。
我当时在想：唉，我们学校出去的都是做艺术家、哲学家，又没有太多校友资源，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又很难找工作，是不是还得读个研究生......反正就是各种乱想，各种否定自己。
但我想着想着，又意识到，为什么路只有这几条呢？大家不都在说 American dream 吗？我为什么不能创造自己的路呢？
当时想到的结果，我也去实施了，后来有失败的，也有沉淀下来的。所以后来创业做了个很奇怪的模式，即做媒体又做社群。
最后，李奕还想和大家分享什么吗？
李奕：
首先，想鼓励大家有机会可以来非洲看看吧！说实话，这边可能比大多数人想象中要好很多，我现在身边也陆续有很多优秀的人才想要加入我们~
最后，还是想提醒大家，多跟自己对话，无论是庸俗的自己，还是理想主义的自己，都要接受，不要和自己打架，这点很重要。
以上内容仅包含播客内容60%，想了解更多李奕的故事，欢迎前往小宇宙/喜马拉雅/苹果podcast收听「温柔一刀」~
作者：Even
编辑：刀姐dor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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